(原标题:基石资本张维:做股权投资要像华为学习,光权衡成长性和估值不足以建立成功企业)
2017年12月6-8日,由清科集团、投资界主办的“第十七届中国股权投资年度论坛”在京举行,汇集股权投资界巨匠精英,以趋势、策略、行业角度剖析这个时代。
会议上,基石资本董事长、管理合伙人张维做了主题为《股权投资与向华为学习》的演讲。
各位来宾早上好!
很高兴有机会向大家汇报一下基石资本在股权投资领域的一些小结。90年代我进入深圳的时候正好是华为刚刚起步的时候,我的很多朋友是华为的顾问,他们是一帮人民大学的教授,写华为基本法。我也跟着他们观察了华为几十年,华为这个并不能做股权投资,否则是超级的大牛股。
我们对股权投资本质问题的一些认识是,如果不是物有所值,都是投机。巴菲特投资有两个问题,第一是你如何给企业定价,第二是你如何看待企业股价的波动。我们这一类股权投资总的来说还是要关注到二级市场,一方面我们能看到企业本身,另外一方面由于我们的投资是以证券市场为退出渠道的投资,所以也得关注二级市场的一些变化。
对基石资本来讲,我们把投资做了一个小结。投资的确面临着很多不确定性,除了宏观经济不确定性,也有证券市场的不确定性。首先,你要把企业的成长看明白了,最终对企业的成长划一条线,不管他是面临什么样的可能政策变化。
其次,你如何看待它的估值,这个企业究竟值多少钱?如果太贵了,你也看错了,其实也是投机。那么,如何去看这个企业的成长?其实挺难的。大家都认为我们看产业经济结构,也在看宏观经济政策、企业竞争优势、企业的研发和财务报表。实际上,企业成长性还有一个原因来自于隐而不显的因素,那就是企业的组织体系;企业很重要的一个竞争力来源于战略上和组织体系上是配套的。
我们也对一些基业常青的企业做了一些小结,发现这些企业有另外一些特质——它们对管理问题都格外高度的重视;这些管理问题既包括市场研发、销售体系和组织体系的一些动态调整,也包括一些人力资源管理,财务管理系统,也包括整个研发战略上的考虑,一些整个公司的综合管理的架构,员工的凝聚力和愿景等。这些问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挺难。企业作为产业社会中的组织,以人组织的,管理起来其实挺复杂。
我们发现真正在管理上有不懈追求的企业其实是不一样的,我想举一个华为的例子。在深圳机场有华为的一幅广告,广告是一个非洲的瓦格尼亚人,手举巨大尖锐的木榔,用恰当的位置,合适的力量,才能把鱼捕上。华为写的是不在非战略机会上消耗战略资源,这个话是给专业人士听的。华为说他们永不进入终端消费产品,他们只做通信设备,不做终端产品,这也写进了华为基本法,后来华为在个人消费数码终端上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主要围绕着运营商的产品,加上个人数码的产品,持续30年的成长,取得了一个很瞩目的成就。
华为并没有在很多的领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像这样的企业其实并不多。它高度的聚焦,高度通过长期持续的研发投入,持续的压强,在个别领域取得了一个艰苦的突破。
第二幅广告是华为内部的东西,他说自己的降落伞自己先降,二战的时候苏联的伞兵经常死亡率很高,不是德军的火力很猛,而是因为很多降落伞包没有打开,跳下去就死了。苏联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一批降落伞出来了之后,让车间的厂长先跳,这个降落伞的质量很快就提高了。对于人工智能和互联网,华为提出来“你不要去研究跟我们华为不相干的智能驾驶、宜居生活的问题,华为要解决的是已经通过电信设备服务于20亿的人口。”
如果解决设备故障响应和维护,还有问题的处理,大数据和人工智能首先要围绕着华为的服务质量,故障诊断和设备升级来进行处理。如果华为的人工智能不能解决这些问题,而去解决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带来的影响是负面的。
华为战略顾问方老师有一次去海尔,海尔有2700个利润中心和单位,走的时候海尔从给他一个手持式的洗衣机,这就跟华为比形成一个对比。华为不会在非战略性市场消耗自己的资源,因为这种洗衣机没有一定的市场。华为说自己的孩子要自己抱,自己的问题要自己解决,不去追逐一些互联网和AI,长期在研发上进行投入。
华为认为自己无论在公司好的阶段,还是不好的阶段,都要持续进行研发投入,长期谦虚谨慎,长期以奋斗者为本。跟中信、爱立信比,华为的利润回报达到了31%,运营效率的确是非常之高。所以他也成为全球排名第一的通讯设备提供商。用华为自己的话来讲,经过这几十年的努力,华为终于进入了无人区。
华为在组织结构调整上分别请过IBM,BCG等做过咨询,但并没有完全按照他们的方法来做,而是不断把这些咨询公司所进行的思考,在公司进行反复的讨论,反复的实践,最终华为走出了一条在自己组织管理体系上的道路。
对二级资本市场的看法来讲,这本来是一个行为科学。20家券商对资本市场做出预测大部分不准的,2015年预测的基本上相同的,16年也没有预测到熊市,2017年他们不敢做预测了。我们认为资本市场另外一个本质由是一群乌合之众组成。
资本市场一般的本质是非理性繁荣,中国处在一个发展和转型期,波动的幅度只会比美国更大,资本市场的非理性繁荣往往是我们基于一个安全边界的投资进行理性预测,理性的预测是通过综合各种因素,以此把握企业的成长性。
我们曾经投过一家企业叫工程机械企业,当年有宏观经济调控,很多机构看了都没有去投。我们觉得这家企业产品做得很扎实,是一个大学教授创办的,产品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这家企业叫山河智能,有很大的研发实力,我们就投了。直到今天我们只希望一个企业能带来2、3倍的回报就令我们满意。04年我们投资了山河智能,05年有了创业板,给我们带来了120倍的回报。
对很多企业来讲,你断言他的商业模式成熟以及增长到了一个极限,其实为时过早,十年之后他们还没有找到北。对我们来讲,投资是一个复杂的权衡,机构合格投资者的能力是在于股市关系的平衡和增长判断。
我们看的更多的是企业家精神,公司治理和组织体系。像华为这样的企业,18万知识分子中,8万人持有股权,一定得有一个复杂的体系把它凝聚起来。对于华为来讲,很多人认为如果没有任正非这么一个顽强拼搏的企业家,也许这个企业根本就不存在,所以这是基石资本看企业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资本市场的不同对回报差别也很大。在香港上市、美国上市和国内上市是有差异的,香港的一些企业还是有50%的折扣,这也意味着不同的上市对投资回报也是一个颠覆性的结果。
基石资本投资高度重视所谓的退出渠道,所以我们对投资锁定了退出路径。一个全部完成投资的基金,19个项目,没有一个项目损失了本金,有一半项目实现了IPO,多数都通过资本市场进行了退出。
小结一下,仅仅权衡好成长性和估值的关系并不能建立一个成功的组织。我们这个行业最容易自己灯下黑,拿着别人的钱去冒险,如果赢了我们可以分基金;亏了,好多合伙人就悄悄换单位。我们所有投资人不能选择性跟投项目,必须是和LP站在一起,买公司的基金使我们的风险和收益彻底跟投资人一致起来。投资者和管理者更高的股权比例让他可以站在股权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我们公司的股权结构也是分散的,股权代表了公司的价值取向,基石资本也关注长中短期的股权分配问题。
本质上来讲,基石资本并不是一个很赌的企业,现在这些热门的企业基本上看不到基石资本的身影,我们基本上只在自己熟悉的领域精耕细作,不追风口,也不期待风口,我们跟经济学家一样看不懂宏观经济,无论是1还是7%,但这并不影响你做投资。我们也不期待一个企业的商业模式能够轻易被改造,因为企业的初期来讲,要么是商业模式有特色,要么是技术上有特色。我们投资不投赛道,而是投资赛道上的载体,还有具体的企业和企业家,本质上我们不赌,在自己的领域精耕细作,相信自己的实力和力量。谢谢大家!